2010年10月25日 - 蘋果
飛機上,空姐派報紙的時候,坐在我旁邊的男人要了一份文匯報,從新聞到副刊,看得津津有味。後來空姐過來用廣東話問他想喝點什麼,他拿眼瞪着空姐。空姐馬上轉臺,用普通話再問一遍,他還是瞪着眼。於是空姐又轉了英語,這才得到了一個答案:water。我不由轉頭看他,穿戴得很整齊,襯衫有名貴袖扣鈕。原來是一位看中文說英語的「紳士」。
我只好把頭轉向另一面,隔着走道,坐着一個滿身名牌的女人。我大吃一驚:不知什麼時候,她為自己敷上了一張面膜!要不是我見多識廣,一定會以為遇到一個三級燙傷的可憐人。也正是因為我見多識廣,在大白天遇到這種應該發生在晚上閨房裏的情況,使自己成了驚嚇受害者。我雖然知道女人為了容顏,什麼心狠手辣的事情都敢在自己身上試,但萬想不到竟會心狠手辣得在飛機上如此嚇人。
幸好這時候開飯了,那女人揭掉了面膜,解放了口腔,令我舒了口氣。她也堅持說英語,堅持要Japanese tea,態度很傲氣。但我又看見她沒戴耳機在看有中文字幕的電影。原來是個看中文說英語的「淑女」。
十分鐘後,我吃完了飯,一抬頭,又嚇一跳。原來她也吃完飯了,那張揭下來的面膜,又循環再用到她臉上去了!她貼着面膜打遊戲機、看電影、上廁所──像一個非常活潑的嚴重燒傷病人,毫無公德心地散播驚悚。我不敢再左右亂望了,只好低頭寫稿,一路寫到香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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