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用妓女播梅毒試藥，揭64年前危地馬拉千人染病，奧巴馬道歉

2010年10月03日 - 蘋果

美國二戰後控告納粹德國醫生把活人當白老鼠做實驗，義正詞嚴，卻其身不正。學者揭發美國60多年前一個官方資助研究，為了測試盤尼西林的效用，竟在中美洲國家危地馬拉（Guatemala）故意嘗試令近1,500人感染梅毒等可致命性病。危地馬拉總統科洛姆（Alvaro Colom）譴責這是「反人道罪行」，美國總統奧巴馬（Barack Obama）親致電向他道歉。

美國這秘密實驗，由衞斯理女子學院的醫學史教授雷弗比（Susan Reverby）揭發。她研究惡名昭彰的塔斯基吉（Tuskegee）實驗，在已故負責科學家卡特勒（John Cutler）遺留的文件，發現這位流氓醫生兼瘋狂科學家，當年除了參與在1932-72年於阿拉巴馬州塔斯基吉進行的梅毒實驗，故意不醫治患了末期梅毒的黑人，更在危地馬拉故意令不知情的人感染性病，道德標準低處未算低。

割損陽具及打針播毒

美國在1940年代很想知道盤尼西林能否預防梅毒，和要用多少份量才能治好梅毒等。但在實驗室培植梅毒病菌很困難，用兔子和猩猩做實驗，也無法分辨出在人身上的效果。當局於是拿活人做實驗，對卡特勒委以這項重任。

秘密實驗由美國國家衞生研究院（NIH）、公眾健康服務局（PHS）和當時的泛美健康衞生局資助，1946年先向危地馬拉監獄囚犯進行，因為當地囚犯獲准召妓。部份妓女本身有梅毒，就算沒有，研究員也向她們的子宮頸注入梅毒細菌，後來卻認為這方法令太少囚犯受感染，索性弄損囚犯的陽具、前臂或臉部，直接接種梅毒菌，甚至注射進脊髓。

研究員又用類似方法，令活人感染淋病和軟性下疳（chancroid），然後用盤尼西林治療，並將實驗對象擴大至軍營士兵和精神病人，部份給他們飲「混了梅毒組織的蒸餾水」。

研究沒有得出有用結果，加上當時盤尼西林很昂貴，而且供應少，實驗被迫在兩年後中止，但內容一直沒公開，被人遺忘。雷弗比說她閱讀卡特勒在危地馬拉進行的實驗文件時，不禁連叫三次「我的天」，震驚得幾乎從椅子跌落地，指證據清楚顯示被測試者完全不知情，只有研究員和當時一些危地馬拉和美國官員知道真相。

她今年6月通知疾病控制和預防中心（CDC），CDC調查後證實真有其事，並發現淋病、梅毒和軟性下疳研究，分別涉772人、497人和142人，其中234人、427人和138人受感染，233人、332人和129人獲治療，但不知是否治癒，梅毒組別中有71人在研究期間死亡，但不清楚是否由研究引起。

希拉莉：明顯不道德

美國前天（周五）首次公開事件，國務卿希拉莉（Hillary Clinton）和衞生部長西貝利厄斯（Kathleen Sebelius）發表聯合聲明，指這研究「明顯不道德」，並向所有受影響人士致歉。希拉莉之前一天先致電科洛姆致歉。

科洛姆說他也是收到希拉莉電話，才知道此事，指這研究「令人毛骨悚然」，是「反人道罪行」，危地馬拉會自行調查，並保留正式法律追究權利，但他也強調不道德實驗並非美國現時政策。當地輿論指美國不能只道歉，更要賠償。

奧巴馬前天也致電科洛姆道歉，並保證現時所有人體醫學研究都要遵守美國和國際的法律和守則。白宮發言人吉布斯形容事件「是悲劇、令人震驚和應受指摘」。NIH表示當局會再委派兩個小組調查事件。

美聯社/《紐約時報》/法新社/美國《華盛頓郵報》

話你知：梅毒可致全身潰爛流膿

梅毒是可怕慢性傳染病，主要經性行為傳染，亦可經輸血和母胎傳染。患者初期受感染部位出現硬結和潰爛，進入第二期會全身出皮疹，潰爛處會流膿發出惡臭，如不治療進入第三期，心臟、腦部、神經、眼和骨骼等各部位都可能受損，嚴重可致命。

西方學者認為，梅毒最初在美洲出現，1492年由哥倫布的水手帶到歐洲，不久傳至印度，16世紀初傳入中國廣東一帶。清朝同治皇帝因召妓感染梅毒致死，俄羅斯10月革命領袖列寧和德國哲學家尼采，都是梅毒患者。早年梅毒要用有劇毒的水銀治療，副作用大，直到盤尼西林1938年出現，才有有效治療藥物。

淋病可導致小便劇痛和生殖泌尿系統發炎，如不治理會有附睾炎和輸尿管炎等併發症，可導致不育。軟性下疳則通常會造成生殖器潰瘍流膿，並增加感染愛滋病毒風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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