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回歸後的兆頭 - 文相濡

2012年11月24日 - 信報

有經濟學家說要是西方經濟打一個噴嚏，東方經濟便會惹上大感冒了﹔也有人把全球經濟效應說成蝴蝶效應。

1997年回歸前後出現過頗多玄學界眼中的所謂兆頭。什麼是兆頭？《說文解字》說兆字為象形字。兆字之大篆字形像龜甲受灼所生的裂痕，此種裂紋也稱為蔔兆。夏商周三代的皇族敬鬼神，每遇國家大事，都命官巫來燒龜甲以占卜吉凶，後人統稱這些上天的啟示為兆頭。

兆頭，應該包括占卜的結果、天象、地象或其他相關的聯繫事件的出現。不論今古，很多人會認為兆頭是一種迷信，不過巧合而已。但一些兆頭的出現，大家有沒有想到兆頭可能是由於「共振效應」（Resonance）的結果？例如一件樂器在無人調撥下而自鳴，於是有人把這個自鳴說成為兆頭的話，並作出預示，推斷有人在另一地方彈琴。如果讀者遇到這個情況，會不會說這人是怪力亂神之徒呢？現時大家都知道這不過是物理學上的共振效應中其中一個現象，完全沒有神怪之可言。

據傳晉朝張華把共鳴現象範圍推廣到樂器之外，當時宮殿前有一大鐘，一天鐘忽然無故作響，人們十分驚異，去問張華，張華回答說這是蜀郡有銅山崩塌，所以鐘會響。不久，蜀郡上報，果然如此。相濡覺得他日研究一些玄學兆頭之說，物理學的共振效應是其中一個學術考慮。不過，「共振」的研究範圍應涵蓋宇宙天文現象，因為現代天文學家已有證明一些恆星的漩渦氣動產生的頻率共振足以影響其他恆星。

2009年，榮獲天文學類「邵逸夫獎」的徐遐生院士，專長研究恆星誕生，是國際公認的世界頂尖天文物理學者之一。他的極富原創性及影響力的漩渦星系中螺旋狀旋臂結構的密度波理論、土星環中密度波與彎曲波的強迫共振作用和正確預言彗星中應含有經歷過高溫的球粒等理論，都在國際上獲得極高學術尊崇，也證實星體共振的情況存在。

共振效應與怪力亂神
究竟這些共振效應會不會影響一些天象的出現，目前大家都不得而知，但若有人把一些特別的天象說成一個兆頭，再用聯想推斷一些事情的發生時，大家會否接受呢？其實中國有很多出類拔萃的前賢學人早已研究共振效應了。西元前三四世紀，《莊子．徐無鬼》就記載了調瑟時發生的共振現象：「為之調瑟，廢於一堂，廢於一室。鼓宮宮動，鼓角角動，音律同矣。夫改調一弦，於五音無當也，鼓之，二十五弦皆動。」宋朝偉大的文學家、科學家沈括更進一步主研究共振現象，他用實驗手段去探討樂器的共鳴。沈括的《夢溪筆談·補筆談》卷一說：「琴瑟弦皆有應聲：宮弦則應少宮，商弦則應少商，其餘皆隔四相應……欲知其應者，先調諸弦令聲和，乃剪紙人加弦上，鼓其應弦，則紙人躍，他弦即不動。」不過，至今還未有人把宇宙之間不停的「共振效應」作為兆頭去研究，也許研究結果可以解釋很多所謂無稽之談、怪力亂神之說。

如前所述，兆頭可能包括與共振效應無關的東西。那麼，大家又應該怎樣去解釋這些兆頭呢？西漢的董仲舒提倡了一個「理論」——「天人合一」感應之說，強化了天人地三者互相影響的關係，只要一方面有活動，其在二方面可能有反應。據《明史》記載，有一日，明成祖朱棣忽然接到了欽天監的急奏：「異星告變，光芒甚赤，急範帝位。」意思是有一顆紅星會侵犯帝位，意味着朱棣會有血光之災。

出現兆頭是巧合嗎？
朱棣上朝時，就開始關注大臣的表情、神色和服裝，看誰的服飾有紅色的東西。很快，他就發現御史大夫景清「內着緋衣，腰藏短劍」，意圖行刺，朱棣立即拿下景清。被捕的景清當時破口大駡：「叔奪侄位，如父姦子妻。你背叛太祖遺命，人人得而誅之。」最後，景清被施以「磔刑」車裂分屍處死。由此可見，古代科學家，也是玄學家的欽天監早已把天人地三者互感所產生的現象納入為預兆，以觀吉凶行事。

在中國人的傳統中，兆頭不一定是巧合。中國人為什麼會相信兆頭？就是因為頗多的「巧合」出現，令人不得不思考它們的啟示，漸漸這些「巧合」變成玄學上的聯繫而已。好了，回頭說1997年香港回歸前後最少有幾個不吉的兆頭，第一個是英國治港的最後一天，1997年6月30日下午，天氣突變，落下一場罕見而天文台沒有預期的暴雨，白晝的下午竟如黑夜，香港回歸中國前最後一個晚上，英國皇家軍樂團也在雷電交加、大雨滂沱下鳴金收兵，正式結束對香港的百年統治﹔中國解放軍也在大雨進駐香港，宣示主權。

1997年春節花車巡遊，那部名為「明天更好基金」的花車竟然發生翻車的意外，撞死一位西籍婦人遊客；還有「回歸寶鼎」折足一事；又有一匹叫「順利九七」的賽馬突然暴斃……一而再、再而三的不祥之兆出現了。回歸後一年，1998年，亞洲金融風暴降臨，大批港人出現負資產﹔接着2003年沙士禽流感爆發，擁有為世稱譽醫療系統的香港竟是全世界死得最多人的地方，奪去近三百人的生命！跟着雷曼迷債事件衝擊香港；香港政府開放自由行，衍生了雙非產子問題，到現在還困擾着香港，原來香港人的民生苦難還未完啊。由於香港特區政府官員的表現不濟，特首和官員的醜聞一單接一單，特區政府官員幾乎完全變了「政治消防員」，大家都把精力耗盡在救火和準備救火方面去，根本無暇為香港的遠景制訂發展藍圖。

到2012年初特首選舉，兩位候選人的表現，有識之士都會用「慘不忍睹」去形容是次選舉內鬥。好了，終於梁振英上場，第一個大炸彈立即爆發，有測量師專業資格的特首竟然被發現有僭建，騙盡港人。

特首管治何等諷刺
現在的香港仍由一個有官司在身的特首所管治，何等諷刺。梁特首所挑選司局長之表現又如何呢？大家又只能再次搖頭嘆息。梁振英第一次以特首身份主持10月1日香港國慶日煙花滙演，香港竟然發生悲慟全城的南丫沉船慘劇，可算是香港的國慶大災難，會不會又是另一個兆頭呢？

好了，姑勿論上述現象是不是巧合，不是凶兆，或者稱兆頭為訊息吧，玄學宗典《易經》是教人正面地去做人做事，若然得的訊息愈是負面，人愈要抖擻精神預先準備去迎接挑戰。希望現屆政府以正面態度思考已暴露出來的訊息，以危和機的態度去處理，沉實地做好風險管理，真正穩中求變，才可為香港謀遠景，紓民困。否則，香港社會怨氣和偏激政黨只會更加壯大，政黨不斷的爭拗，在社會重要支柱一班中產的眼中，香港已經慢慢變成一個既討厭又不快樂的城市。特首和高官們，你們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