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8月3日星期三

李小龍高足 - 木村武之(TAKY KIMURA)

在今天全世界的截拳道界中,除了伊諾山度之外,就屬木村武之最能代表李小龍當年的功夫了。儘管木村所代表的也僅是李小龍當年三個不同階段的武術層次中的一種,亦即振藩功夫(JUN FAN GUNG FU),但他卻是李小龍當年在西雅圖時最得意的弟子。至今,木村一直開辦著李小龍當年所創辦的第一家武館“振藩國術館”。

李小龍去世後的數十年裡,木村武之一直低調地生活著,他從來不以李小龍的高足自居,也沒有借用李小龍的名聲來為自己牟取名利,他唯一做的,就是每周到李小龍墓前打掃一次。

木村與李小龍的友情

木村武之生於1924年,他曾在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因日裔身份而被關進美國禁閉營長達五年之久,木村武之是經李小龍在美國所收的首位弟子傑西·格洛弗(投師於李小龍門下之前,曾獲美國空軍拳擊賽冠軍,黑人)引薦而加入李小龍的學生行列的。如今,木村大師已年屆85歲,是李小龍在美國親傳的教練級弟子,木村認識李小龍時已35歲,而李小龍當年才19歲,但這並沒有妨礙他們成為忘年交。

李小龍宗師當年的自信進取精神及精湛拳藝,深深地影響了木村的一生。而作為長者,木村在為人處世方面則又給了李小龍頗多的啟示,所以李小龍生前非常信任和敬重木村。李小龍在臨來香港拍片前曾召集話弟子開會說,不得私自以截拳道的名義來開設武館,而僅能將此作為小規模的教學,但他還是授權木村去教授自己早期的功夫。事實上,當李小龍早年離開自己的第一家武館而去奧克蘭發展時,便已將自己的首家功夫學校交予木村來管理了。當然,在李小龍的有生之年裡,他亦曾對伊諾山度等眾弟子們說過:“不管我學得多棒,木村總在我之上,我應該尊重他。”

這名當時已年逾三十,性格卻自卑、憨直的超級市場的小老闆,最大的貢獻便是幫助李小龍解決了授武場地問題。當木村把店鋪背後的空地闢作臨時“武館”,並加了有蓋空間讓李小龍擺放由香港運去的木人樁後,李小龍與一批學生便再也不用躲在公園角落或停車場內進行練習了。至於李小龍的首本武術著作《基本中國拳法》內所用的設有木板牆的背景,便是當時的那個臨時武館。但是,事事講求完美的李小龍並未因木村的傾心相助而放鬆對他的要求,儘管若對木村施加的壓力過大會致使他退出或收回自己的場地,但李小龍的授武原則也是不容改變,他要以自己的方式去發掘木村的潛力,所以李小龍自始至終都沒有對這名弟子刻意優待或投鼠忌器。相反,他還不斷地挑剔、責難和批評這名進度遲緩但卻相當用心的“高齡”學生。

年輕師傅的嚴厲與苛刻並未使木村退卻,同期的一些師兄弟的抱怨亦未影響他的信心與決心。最終,是他的努力與勤學苦練幫他彌補了後天方面的不足,由於他可與小龍朝夕相處,故他可有條件得以理解李小龍的內心世界與武學精髓,這一切均使他迅速成長起來。當然,最重要的是使木村知道了李小龍的良苦用心,因為李小龍是甘願冒失掉授武場地之險而在對他實施攻心教學法亦即用強製手段來幫助木村擺脫心理障礙。當然,李小龍的這記“險招”的確收到了"雙贏"的奇效。藉此,他不但贏得了木村的終生忠誠的服膺,還成功地協助愛徒擺脫了昔日的心障,使其重建自信和人生觀,並最終得以躋身於殿堂級的名師行列。

李小龍當年之所以敬重木村,除了年齡及提供臨時練武場地等方面的因素外,還因為木村當時便已是一位根基較穩和收入頗豐的小商人。由於木村頗具經營才能與商業頭腦,因此,李小龍的第一家正式的武館“振藩國術館”便是在木村的直接策劃與資助下,於1960年在西雅圖唐人街的一間地下室正式開業的。這對當時經濟相當困難,同時又處於 ​​發展初期的李小龍來說,確實是相當難能可貴的。所以這家武館一開業,他便任命木村武之為副館長,以協助自己進行教學。而且很多時候,他都讓木村去主教,而自己則站在旁邊觀看,木村有教錯的地方時,他便及時給予糾正與講解。這使得木村獲益匪淺,從而在武學上迅速成長起來。木村不僅系統地學習了李小龍這一時期的功夫,而且學習了李小龍所倡導的教學訓練方法。十多年後,中國功夫風靡世界,就是從這間在當時來說並不起眼的武館開始的。

現在木村大師仍然在西雅圖開設著非盈利性質的“振藩俱樂部”,執著地傳播著李小龍當年傳授給他的技藝和哲學,並親自擔任“振藩截拳道核心”的第一顧問(該核心現共有兩名顧問)。由於木村大師為截拳道事業乃至整個美國武術界的發展做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因此他於1990年獲得“黑帶群英殿”中的“武術導師獎”(INSTRUCTOR OF ThE YEAR),該年度在全世界範圍內只有他一人獲得此項殊榮,以感謝他所做出的一切。

木村武之憶李小龍

記者:木村武之,你是怎樣認識李小龍的呢?

木村:我大約在1959年開始練習柔道,被人摔傷了兩三次,此後銳氣大挫,消沉沮喪,就打算再也不涉足武林了。當時我在美國一間超級市場工作,顧客之中有些是跟李小龍習武的,他們來超級市場時,經常向我介紹這位來自香港的青年人,說他的武功如何了不起。那時候,我心裡暗想,真是大驚小怪,我見的世面也不算少,李小龍再強,也不過如此。但他們不斷地向我讚揚李小龍是一位“難以置信”的人。那時,李小龍他們是在住處後院或公園練習武術的。後來他們就約定在一個星期天,安排我去見識。我抱著開眼界的想法,依約前往大學區的足球場,就在那裡我第一次和小龍見了面。結果我對他的“功夫”佩服得五體投地,立即請求他准許我參加他的“武術會”,後來差不多有一年的時間,我們都在星期天聚集在公園裡學“截拳道”。歲月無情,我在青春逝去後才開始學習,那是很難跟上小伙子們的,但是我有很大的決心,因為我十分熱愛這種武術和哲學。我對他的武技十分感興趣,因此決心竭盡能力把他的功夫全部學到手。經過一、二年學習後,李小龍對我這個勤奮的徒弟發生了興趣,因此傾囊相授,又過了一年,我就成為他的助手。從此之後我們就結成親密的朋友,無論什麼時候我都盡力幫他。

記者:你說你是在年紀大的時候才開始學“截拳道”,你​​現在還練武嗎?

木村:我和一幫朋友經常定期的進行練習。大約在五、六年前,我和李小龍“約法三章”,那就是永遠不可公開教授“截拳道”。協定達成後,我們的“武術會”一直保持為一個私人性質的小型組織。自從李小龍逝世後,我接到從美國各地打來的電話,紛紛請求我收徒弟,但我都一一予以拒絕。李小龍說過,三五知已聚集在一起互相切磋,其樂無窮,但只限於真正認識武術的知已。

記者:李小龍有否帶你去參加他的表演?

木村:有的。他實際上並不真正的需要我,但他帶我到處去。他表演時,我擔任他的假想敵。我與他曾經去參加過三次拳賽。在長堤的一次比賽中,一鳴驚人,得了冠軍,結果被好萊塢的製片商看中,對他的武術大感興趣,邀他擔任電視片集《青蜂俠》的第二主角,從此平步青雲,成為當代的武俠巨星。

記者:他的個性如何?

木村:他好像有一股“充電的力量”,一見面就能夠緊緊地把人吸引住。他在群體之中,成為一位傑出的人物。他有敏銳的判斷力。他和我十分親近,無論說話或做事,極具信心,他的預言往往兌現。他的年紀小我一半,但我跟隨他的時候,覺得他就是一位超級的巨人。

記者:他的英語講得好嗎?

木村:漂亮極了。事實上我第一次碰上他的時候,他的英語已講得十分純正。

記者:誰是李小龍的助教?我指的誰是他的副手。

木村:我是。後來,伊諾山度是他在洛杉磯的助手。李小龍是一位設想周全的人,他對每一件事都經過深思熟慮,因此做得很好。

記者:是不是可以這樣說,武術今天在美國這麼狂熱全是受李小龍的影響。

木村:應該這樣說,他的貢獻比起任何人都大。他把一些誇張的、空幻的糟粕,從武術領域中摒除出去。他已使武術普及於各地。琳達說的是真的,李小龍的速度快如閃電,他不拘馬步和招式。站在固定的位置,他可以不後退而發拳攻擊,真是迅如奔雷,快若閃電。所以拍戲的時候,他如果使出真功夫,攝影機是不能將他快速的動作完全捕捉入鏡頭的。因此,在小龍主演的影片裡,他的招式往往只是矯揉造作的表演動作,不是他的真實武功。

記者:他還有什麼驚人的事蹟呢?

木村:自從我做了他的助手之後,我就很少見到他了。記得有一次,我們一起參加美國大學生聯誼會,那裡有很多大學的美式橄欖球隊。他把其中最高大的隊員請來,用一張椅子的兩腳頂著這大漢的背後,然後他伸出拳頭擺放於這大漢肚子前1英寸的地方,突然一拳打出,只見這大漢連人帶椅翻了幾個跟斗,一直滾到牆邊才停下。而且小龍出拳時,並不是用足十分力,否則這大漢就慘了。這是他的一招拿手功夫,威力足以貫洞穿孔。

記者:當他成了大紅人和大忙人之後,還和你保持聯繫嗎?

木村:當他走進電影界以後,大部分時間都離開市區。因為琳達的母親住在這兒;所以他一年大約來城裡兩次。他來的時候,我有機會與他見面。但後來隨著時間的逝去,我和他的來往越來越少了。但是我永遠都不會忘記他,因為他是我的朋友。有一晚,在他要動身前往香港之前,打電話給他。在電話裡他狠狠地責備我沒有和他常聯繫。我答:“小龍,你現在再也不需要我了,你已撈得風山水起,我對你還有什麼用處呢?”他生氣地回答:“聽著,你仍然是我最好的朋友,永遠不要忘記!你如果需要什麼,儘管向我要,我一定給你!我還是跟過去一樣,我沒有絲毫改變。”他還是我14年前認識的李小龍,還是我同甘苦、共患難的好朋友。

記者:你知道任何有關他的私生活嗎?

木村:我最後要說,也是重要的一件事,就是很多人並不認識琳達對於李小龍的重要性。李小龍的成就都是歸功於琳達對他所作的精神上的支持……這是千真萬確的。李小龍真誠地愛她,你知道大家怎樣說嗎?——“每一位成功男人的背後……都有一位好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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